国外电影、电视剧中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一架抢救危重病人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医院停机坪,等候在旁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接走病人,送进抢救室。这样的情景已经离我们的生活不远了。28日,由解放军101医院与上海金汇通用航空公司共建的直升机紧急救援基地在无锡揭牌。通航公司与医院合作建立空中急救基地,这在我省尚属首次。
直升机空中救援在中国还是个新鲜事,但发展却很迅速。从硬件建设到救援队伍打造,各地纷纷探索打通“空中生命线”。
为生命抢得黄金时间
21日,101医院与金汇通航进行了一次救援演练。
南通如皋场站某部战士训练中突发剧烈胸痛,场站卫生机构诊断为急性心肌梗塞,需要紧急转运进行冠脉介入手术。场站向上申请,协调在无锡的解放军第101医院用医疗直升机转运伤员。101医院启动紧急预案,航空医疗救援队集合、准备物资,与如皋场站联系明确直升机临时起降点。直升机从起飞到运送伤员返回,全程耗时1小时10分钟,而如果开车从无锡往返如皋,需要近4小时。
“直升机为抢救危重病人赢得了宝贵时间。”101医院政委沈建华说,创伤急救有“黄金1小时,白金10分钟”之说,超过时间将增加病患的致残率。在台湾,70%的颅脑损伤病人是通过直升机救援的。偏远地区或者交通瘫痪时,直升机救援不受地理空间限制。此次建立直升机救援基地,目的是在无锡及周边地区建立直升机应急医疗救援体系。
事实上,无锡对航空医疗救援也有需求。无锡市人民医院的肺移植一年完成上百例,每年有大量的供体、重症病人需要转运。几年前北京曾有一位重症呼衰病人要来无锡做肺移植,由于病情严重无法上民航,最后花费20多万元包机飞过来。此外,无锡市三院是全省烧伤救治应急中心,解放军101医院是全军脑科创伤救治中心,他们都迫切需要空中救援手段。
直升机空中救援主要针对这几类人群:一是交通意外、爆炸和火灾等突发事故中的伤者,需要快速救援。二是突发心脑血管疾病,或者地处偏远的病人,需要迅速运送到就近医院。三是等待器官移植的病患,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需要直升机转运器官。
飞行+医疗救援合作模式
直升机医疗救援基地落户无锡101医院后,金汇通航的一架直升机将长期驻扎在该院。这是一架型号为阿古斯特AW119的直升机,经过改装后,配备了除颤仪、呼吸机、吸痰机、氧气和担架五大救援设备,与救护车的配置一样,还配有2名飞行员、2名医护人员。
这架直升机正常飞行时速在220公里,考虑到往返距离,最佳的飞行半径为150公里,飞行时间1小时左右。这意味着以无锡为中心,南京、上海、南通,以及无锡周边江阴、宜兴、常州等均可覆盖。此外,整个环太湖湖域、沪宁之间的高速公路路网都在保障范围。
“我们采用国外空中救援模式,直升机运行保障团队和医疗救护团队联合办公、协同作业。”金汇通航江苏分公司总经理丁捷介绍,该公司的机务、航务人员常驻101医院,随时待命,负责飞行安全保障;101医院组建专门的空中救援小组,负责对病人进行空中救治,并且在飞行途中与医院沟通患者情况。航空与医疗各司其职又无缝对接,救援效率大大提高。
丁捷告诉记者,并非所有病患都能动用直升机救援。接到急救电话后,医院、120等会在3分钟内评估病情,并根据天气状况等决定是否出动直升机。目前,各家医院硬件不断完善,无锡市人民医院、101医院和新建的三甲医院都建设了停机坪,也为空中救援提供了必要条件。即使没有停机坪,篮球场、停车场都能成为直升机的起降点。
“空中急救通道”需多方参与
空中救援虽然快速高效,但在我国毕竟处于起步阶段,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费用。丁捷告诉记者,启用空中救援成本昂贵,市场报价是每小时4万元。在国外,空中救援的费用主要由四类主体支付,分别是政府、保险公司、民间捐款和患者本人。最常见的,是通过购买商业保险,消化救援成本。虽然国内急救市场很大,可是缺乏一个适合大众的保险产品。
为此,金汇通航面向社会推出了会员制产品,缴纳199元就可享受航空会员救援服务产品。下一步,公司也将与保险公司合作推出航疗保险产品,其中包括意外医疗、意外伤害和空中救援服务。
要搭建一个高效畅通的空中急救运行体系,核心是直升机,却也离不开救援指挥和管理系统,包括机场、临时起降点、公安交警部门、地面急救车的配合,还需要开辟病人下机后的急救“绿色通道”、专门病房,以及打造专业化的空中救援队伍。这些瓶颈尚待突破。
空中救援抢的是时间,越快出动越好,但现实中由于空域管制,直升机接到救援电话后还需上报空管部门等待审批。沈建华介绍说,随着国家对空运开放的步伐在加快,审批正趋于简便,航务申请程序上只要合理合法,便能做到“即报即飞”。